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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日的信笺

从前的日色变得慢
车、马、邮件都慢
一生只够爱一个人

从前的锁也好看
钥匙精美有样子
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

——木心《从前慢》

沿着夕阳的方向走到江岸边,看到黄昏隐隐出现在天边,我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,头微微抬起,任由那种无法表述的情绪向我侵袭。往昔彼此相顾而行的影子好似就在眼前,看着那熟悉的地方,我心头沉甸甸的,一时间,有点不知所措。

我与你相遇在一个美丽的夏季,你说,你喜欢看海边的夕阳,因为那是一种带有相守柔情的浪漫。一生很长,唯有挚爱你的人,才能不离不弃地陪你走到列车的尽头。而在你相遇的那么多人中,大多数都是过客。

此时此刻,我倚靠在护栏上,慢慢尝试着去记起些什么,天边的晚霞也越发地红亮。有你的日子似乎总是很短暂,那会天黑得快,时间常常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逝去,一天结束了,我与你也要短暂地分开了,每当这个时候,我都会在心里默默抱怨时间的毫不留情。送你回去之后,我一个人走在夜路上,看风看树看远方,一个人的脚步走出了两个人的幸福,心里满满的都是有你的朝夕回忆。我会像一个傻子一样走走停停,停停跑跑,时而对着路灯傻笑,又时而在树下跳起来,摘下一片新鲜的叶子放到鼻子边上轻闻它翠绿的香气。那断时光里我常常做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傻事,却又总是乐此不疲,一切有关于你的事,我都有百分百的精力去做。

我的阳台上载种有一束满天星,我想等到它花满枝条时将它送到你的身边,并以此象征我的守护,第一次,它未能完成我的心愿,那个时候是夏季,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,花儿被浸湿地掉了一地,我只能再等一阵子。当花儿第二次开齐时,你我已经到了不同的城市,千里的大道横在你我之间,而我们也被迫地去面向新的生活。

时镜过迁,没有太多的精彩序幕,到了今天,已然物是人非,你不再是曾经那个执著的守望者,而我也不在原地,只是我依旧地会想起你。

深夜里,笔尖不知多少次为了你而划过纸张,一笔一画都是对你的思念,密密麻麻的文字记下了我们的回忆,我将它们一一装在了信封里。书桌上,在黄昏时布满了灿黄的阳光,信封有序地排列着,不拥不挤。

时间很慢,离开你的日子里,再没有另外一个人能让我如此,那厚重的阴影下,是我给自己布下的重重锁链。